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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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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

“照雪,照雪,這信上面說的什麽啊?”蕭笑塵說著還一邊踮著腳,一邊用手攀著自己徒兒的肩膀,也不管自己徒兒肩膀與她手貼上時他身體那一剎那的僵硬,只是盡力地將她的腦袋探過去,企圖看看自己弟子收到信上的字跡。

說來也巧,他們剛進驛站風滿身,就有一封信突然由著一只小如鴿子的紙鶴叼著送到了慕照雪手上,那紙鶴送完信便無火自燃,化為一捧灰燼了。

對於此景,驛站中的其他客人並沒有感到驚奇,畢竟人皇治世,能在外走動的少說也非常能打,對於這種小戲法,他們走南闖北,見過不少。

“師父!您想看弟子待會就給您看,能不能不要這麽貼著弟子,男女授受不親啊師父。這樣下去您可能嫁不出去了。”

慕照雪將信隨手疊好,不著痕跡地將自己師父與自己有身體接觸的部位拉開了距離,為了避免自己師父又貼上來,他甚至悄悄後退了幾步。

“哦,嫁不嫁得出去又怎麽樣啊照雪?為師反正有你在。”蕭笑塵卻是一臉無所謂,她看著與自己不著痕跡拉開距離的弟子,甚至還有幾分調戲的心思:“難道,照雪不喜歡師父了,不願意以後養著師父了?嗚嗚嗚,為師好傷心啊,以後要是我沒飯吃了,那我逢人就說我弟子嫌棄我人老珠黃了,把我趕出去了。”

蕭笑塵說著,還刻意擠出了幾點眼淚,聲音也是那麽的悲痛欲絕,仿佛她已經看到了自己被自家徒弟趕出來的未來,但那嘴角邊的笑意配合這一副模樣卻沒有絲毫說服能力。

周邊的食客卻聽著露出了微妙的表情,有的還專門停下來筷子,露出一絲微笑看著這剛進門的師徒兩人,師徒戀啊,雖然不多見其實也不少見,畢竟修行者,無所謂是修武修仙還是修魔的,活的太久的他們往往對於俗世之中的很多規矩的不屑一顧。

有許多修行者他們的父母只是凡人,最後能百年千年陪在他們身邊的一般都是他們的師父弟子,或者師兄弟姐妹之類的,活得太久關系又親密,自然而然地就成了。

至於自己師父的年齡問題,修行者們有句話是這麽說的:“現在我比你足足大三十歲,百年後我也只比你大三十歲,千年後我僅僅比你大了區區三十歲”

若只是師徒戀其實食客們還不會太感興趣,活了這麽久,什麽沒見過啊!區區師徒戀就想讓我們看熱鬧,看不起誰呢!

可這種清冷徒弟加熱情師父加半路收到的信件組合實在太有趣了!

因為這種組合特別有樂子,一百對這種組合能成的只有幾對,他們往往會遇到從天而降的白月光,師父突然帶回的小師妹/弟,亦或者是徒弟被魔族奪走,救回來後就百般惦記著自己那在魔族的情人了,如此種種,對於當事人來說痛徹心扉,對於他們來說充滿狗血而且樂趣無窮啊。

是徒弟的白月光遇到什麽事了所以用信求援助,然後他故意瞞著師父所以才不給自己師父第一時間看信件,害怕她毀掉自己白月光的親筆信。

還是說,是師父魔族那邊的老相好邀請他師父過去玩。

一時間驛站吃瓜的食客漲紅著臉互相爭論,有信誓旦旦說是徒弟白月光的,也一口咬定是魔族老相好的,視力極好的蕭笑塵能看到他們差點噴到對面臉上的唾沫星子,可見辯論之激烈。

慕照雪聽著,卻是表情淡然,他今年二十歲了,也對這種別人猜測自己和自家師父什麽情況無所謂了,畢竟別人再怎麽說自己和師父也掉不了肉,不過他有些不滿,為什麽這些人幾乎沒人覺得自己能和師父走到一起去。

他強壓下與這群家夥辯論自己能不能和師父走到一起問題的欲望,轉頭看向了心裏說著開心的師父。

他早就習慣了自家師父這般哄人的模樣了,看她自娛自樂的還挺開心的,慕照雪也沒有打算去說些場面話,他走到桌邊先為自己師父來開一個椅子,又叫了一壺茶後,自顧自地坐到了自己師父的對面,打開他剛剛疊起的信紙看了起來。

這小家夥沒有當年可愛了,要是當年他小的時候還會上來對我說幾句像“我最喜歡師父了。”或者是“我會一直養著師父。”之類的話,現在怕是聽都聽不到嘍。

蕭笑塵聳聳肩,像丹青妙手一樣將她臉上的悲傷如同畫布一樣揭了下去,轉而是一副臉色平淡的表情,她喝著茶,眼神放空,纖長的手指在桌子上一下一下地敲了起來。

而他們周邊的食客因為他們師徒之間突然冷下來的氣氛,討論的熱度又上了一個臺階。

“看,看看,我就說這種類型的師父徒弟的組合走不到一起去的,你們還不相信,現在信了吧!”

一個大胡子的豪傑摸著自己的胡子得意地對著他身邊的反對者如此說到,表情誇張配上他臉上的大胡子酷似一只偷到蜂蜜的狗熊。

“就不能是師徒之間的誤會嗎?”

一位穿綠色衣裙的美麗女子皺著一雙淺淺的眉毛對著那狗熊嚴肅反駁道,這是另一邊的反對者。

“我不信啊!師徒戀永恒!”

一個長發儒雅男子痛苦地將他的發髻撕散開來,一臉崩潰地又哭又鬧,壯如瘋魔,這是師徒戀的愛好者。

“我押輸了,可惡,我為什麽要賭他們不會因為那封信氣氛突變啊!”

一個白衣服的俊秀有神的男子突然朝著房梁大吼,他捶胸頓足,滿地打滾,把他那身白色的衣袍和他那張帥氣的臉硬生生染成了灰色,這是賭輸了的。

可無論是蕭笑塵還是慕照雪都對眼前堪稱是群魔亂舞的一切熟視無睹,他們都習慣了,不是說他們習慣了別人因為他們看起來是師徒戀就開始發癲這種事習慣了,而是說他們對於修行者發癲這個事已經習慣了。

修行者活的太久了,在漫長的歲月中他們經歷了他們所能經歷的一切,於是他們就慢慢成為了這種喜歡隨時隨地發癲的生物。

慕照雪初見那些名聲在外的大前輩發癲時還非常不適應,現在的他卻可以坦然得在這群發癲人士中品茶,側目,微讚,以為妙絕,這也是一種成長啊。

至於蕭笑塵,她是個瘋子,無所謂的。

“照雪,那信上說了什麽,是誰給你送過來的。”

蕭笑塵等慕照雪看完信如此問道,完全無視了群魔亂舞的驛站環境。

到底是誰啊?我最近二十年沒有殺人,沒有出手(指知道自己出手的全部都死了),魔族那邊根本沒人知道我在哪,仙人那邊更別說了,他們全部的精力都放在防止魔族入侵上,根本沒有能力找到我,人族的話,我和照雪多年斬妖除魔,在人族的聲望應該屬於不好不壞的,他們也沒理由給我送信,蕭笑塵思考著。

“師父,婚禮。”

為了避免麻煩方便自己和師父交談,慕照雪隨手打開一個隔音結界,然後他對著自己師父說道。

“婚禮?”

不不不,這未免也太早了吧!起碼要照雪先在一個月夜江邊對我表露心意,然後我們在實在相處一段時間後,才能讓他求婚,求婚時還要讓他失敗幾次,和他相處那段時間必須還要有魔族阻礙,白月光降臨,我突然帶回被他百般寵愛的小師妹才對啊!

這麽突然對我說婚禮,我是接受呢,還是拒絕呢?

接受的話會不會顯得我太輕浮,讓他覺得我是超好搞定的女人,然後天天“欺負”我。

拒絕的話,他會不會負氣出走,然後在一個酒樓買醉時遇到一個笨手笨腳把酒撒在喝醉的他的衣服上的女人。

然後他借著酒醉,就把她當成我,然後他們就XXOO,最後他們修成正果,留我一個被自己徒弟踢出家門口,蹲在角落咬著手帕一邊看著他們ooxx,一邊後悔著流淚為什麽不答應他。

“師父,你應該少看點話本。”

蕭笑塵桌前,慕照雪看著自己那一邊快速說話,一邊嘴角帶笑的師父一臉無奈的扶額嘆氣。

“啊,為師是不小心把心裏想的東西說出來了嗎?”蕭笑塵故作驚訝地向慕照雪問道:“那小照雪有沒有心動呢?現在說好的話,師父可以和你一起過下去哦。順帶一提,期限是永遠哦。”

她說這話時,淡笑著,金色的眼睛卻帶著那種慕照雪早已見過一萬遍的漫不經心,但也帶著一股慕照雪不敢直視的會將他深深吸引住的美。

慕照雪愛自己,毫無疑問,蕭笑塵早就知道了這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不僅如此,她還知道自己徒弟不會在自己面前肯定這份感情的。

因此,他不可能答應的,但是就算答應了也無妨,大不了就將自己給予這個讓自己欣賞,自己一手養大的徒弟,當作他這次剛勇敢表露心跡的獎勵好了。

對於蕭笑塵來說,哪個都無所謂,她無所謂世界上的一切事,她能感受到情愛,也能癡迷於此,但那永遠也比不上毀滅情愛後他人或是自己的感覺讓人來得癡迷。

你要不要答應呢?我親愛的弟子~

蕭笑塵盯著面前臉色變化激烈的慕照雪,她舔了舔唇,隨意地坐在他的面前,姿態慵懶又充滿了誘惑力,像一條捕食的竹葉青,美麗又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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